雨后阳光
雨从天上落下来,滴在你的脸颊上,又顺着流下来,落到地上。
一个星期天,天灰蒙蒙的。我和妈妈到一家面馆吃面。还没到呢,雨,就像子弹一样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落在脸上,怪不舒服的。小雨变成大雨,坐在面馆里,望着雨帘,感到十分幸福。
雨帘中,出现了你的身影,不高不矮,步伐稳重。你进了面馆,收起雨伞,坐在我旁边的桌上。双肩包,运动鞋,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大学生。
然而,雨帘中又一个人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他靠在对面的墙上,望了望面馆,使他那破烂的衣裳摇了摇。他的眼中,有焦躁,有悲伤,也有一丝渴望。叹了口气,他大步朝面馆走来,我这才看清,他手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麻袋,里面鼓鼓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他坐在你的旁边,用颤抖的声音说:“来……来一碗牛肉面。”
服务员斜着眼,看着他。那是怎样一种目光?似一把无形的利剑,深深地刺进我的心。服务员半天挤出三个字:“先给钱。”他定住了,正在吃面的你也缓缓抬起头。但是,他盯着自己的腿,脏兮兮的脸上红红的,蓬松的头发滴下一滴雨水。当然,他没钱。服务员的眼睛还是那么尖利,又是那么可怕。
我坐不住了,要给他钱的念头越来越重。刚想站起来,却被妈妈一把拉住,她向我摇了摇头。我不安地望去,惊讶地发现,你的眼中闪耀着怒火。我看见你的拳头握紧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顿时,面馆里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他有些尴尬,不敢动。你把头转向服务员,一字一顿地说:“请先煮面,钱一会儿再说。”我突然发现,你的声音多么洪亮,多么气势!服务员也被震住了,骂骂咧咧地进厨房了。你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二十元,塞入他的手:“好好拿着,一会儿付面钱。”他吃惊地望着钱,又望望你,不知所措。而你,拍拍他的肩,重新走入雨帘中。我目送你离开,直到你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而这雨后的阳光,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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