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我的老师
老师,您可安好?老师,您的胃还疼吗?老师,还能再见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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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上的脚印,只消一阵风便拂平了。老师,巍峨大山的那么严格,像我们的父亲一般,那么亲切,那么宽容,那么和蔼的一位老师啊!
肃杀的秋风,那么有劲。仅有菊花才敢在这样的秋风中绽放。多么艰难,又多么地受人尊敬啊!
“刚讲了两节课,站着讲的,实在是受不住啊。已经胃下垂了。这节课我坐着讲吧!”万老师似乎还和往常一样,喜欢和我们开玩笑。但当他一手拉出椅子,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时,我已经明白了,那不是在开玩笑。在他坐下时脸上表情略显轻松,但还是那么地别扭,似乎连那张原本标致的脸都略显扭曲。那么高大的语文老师,坐进了那张椅子后,似乎只看到那么一张脸,连同手、手臂一起从下面搬上来的一样,那么地沉重。
深秋中的惺松气息,完完全全地从那夹杂着微泥土的肃杀秋风中带进了教室,灰黄的土地,透着一股哀伤、悲凉。“老万”经不住这么一阵风,竟然抖了一阵……
我走神了,那么样的“老万”我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快传球,小伙子!”放学后,“老万”总喜欢和我们一起打球。那么样的笑容,他的脸上总是被微笑所充满。“小胖”也在笑,脸上的两堆肉都快把眼睛挤没了。“老万”是那样的开心,快活,俨然像一位大小伙子,充满了活力和孩子气。可现在的“老万”……
“这道题选什么呀,孩子们?”和往常一样的问句,以往听着那么亲切,有着那样亲切的笑容。此时,他似乎很勉强地从牙缝中拉出了这么一丝微笑,看起来特别古怪。令我想起了刚学不久的《老王》,老王那样痛苦的神情和他的是多么地相似啊。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嘿,我就喜欢菊花。”是啊,那样高洁的花似乎只佩得上您呢。那时候老师的神态是那么调皮。他是站着讲的,这就显得他很高大,底下没有多少人讲话,不是不敢,是不想,那样的老师,学生们都喜欢,都非常尊敬他。我又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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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花中偏爱菊’……哎哟。”突然他捂住肚子,痛苦地叫了一声,伏在桌上。脸却埋在他宽大的手掌里。“老师!”我失声喊了出来。有两个热血的同学,当时就跑上讲台,由不得老师拒绝,直接把老师扶向医务室。那么瘦弱的背影,两点手僵直地搭在两个同学的肩上,腿无力地迈着,他走慢慢地迈出左脚,然后再挪动右脚。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被刺痛了。这可是我们那位可敬的老师啊!《老王》的背影浮现在脑海中,实在是令人心酸。那么要强、倔强的老师,忍着病痛给我们上课的老师,就是那株伫立在瑟瑟秋风中坚强的菊。
泪洗干净,阳光里晒干回忆。“老万”的身影永远刻在我的脑海中。那年十一月菊开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