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老树被锯掉了枝丫，灰丧的气息漫上书桌，疲倦先降服了我的眼睛，再攻占全身，最后大脑沦陷了。我持着笔，头埋在臂弯里睡着了。风轻微地摇晃窗户，伴着汽车的呼啸声……外面隐隐的似有鸟叫声，然后是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那是奶奶的脚步声。从未如此仔细地听，几年前她的脚步还十分轻快，现在却像年久的自行车发出的声音一般拖泥带水。声音越来越近，而后便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轻拍我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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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大门框边，背倚着竹椅，它是在五年级时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当时奶奶自豪地向我炫耀说她砍了多少多少钱。当时椅子十分结实，现在却吱吱作响了。她两只手夹在两腿之间，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一块土地，回忆往事时她也总会提起那片土地。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笑了起来，皱纹像折起的草稿纸一样。

视线移到眼前，透明的玻璃杯中飘着茶叶，不时地有几片慢慢地舒展身子，然后落下去。忽然看到杯中的亮片茶叶倚在一起，随着水流打着旋儿的降下去。大的一片好像未吸的水分，又浮了上去。它用自己将较小的一片茶叶摆渡到对岸。茶香上升，盈满整个房间。此时已无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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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在冬的萧索中，一片油菜花开了，再向远处延伸，一棵树上挂满了新绿。我沉浸在这幸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