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老的声音
夏日的午后,天气闷热,鸣蝉在柳条上有气无力地唱着歌。傍晚时分,午饭没吃的我更是难受,面对炎热带来的考验和辘辘饥肠的挑衅,我愈加烦躁不安。突然,小巷外传来一阵苍老的叫卖声:“豆腐花,卖豆腐花喽!”顿时,我的肚子奏起了“摇滚乐”,摸摸口袋,“哎呀,我的钱呢?”猛然想起,今天的钱全用来买冷饮了,囊中早已空空。
唉,还是向小朋友借吧,没成想她们这几天也闹起了“金融危机”!看来借钱无望了。
不行了,不行了,这样下去会饿死的,要不……?我想出了一条“妙计”,把另两个也想吃豆腐花的朋友叫上,走到楼下,看见那个卖豆腐花的老爷爷在树荫下乘凉,他皮肤黝黑,十分瘦削,似乎被风一吹就会飞走,细密的皱纹里渗出层层汗珠,他的眼睛十分有神,黑黑的,像两个闪着光的黑葡萄。
他看见我,用“两颗葡萄”盯着我,轻轻的说了句:“小朋友,要吃豆腐花吗?
“好吧,来三碗。”我没问多少价钱,因为我想吃“霸王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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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豆腐花老人伸出枯瘦的手,轻轻地盛了三碗,并给每碗豆腐花加上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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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了,拿好,小心烫。”他依然轻轻的说。
“老爷爷,我先把豆腐花拿上去,过一会再来付钱。”他点点头,“你们拿回家吃吧。”“两颗黑葡萄”放射出慈爱的目光。
到了楼上,我锁紧门,关好窗,美美的享受着豆腐花的甜香,也许是做贼心虚吧,我拉开窗帘一角,偷窥卖豆腐花的老人:树荫下,他一边用枯瘦的手擦着汗,一边翘首盼望。我想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天这么热,老人赚点钱可真不容易啊。过了许久,他挑起豆腐担,伴随着“卖豆腐花”的吆喝声,蹒跚着,走向远方。
以后的几天,我一直没去楼下,毕竟自己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卖豆腐花喽!”那悦耳的声音传遍小巷,可我听起来却是那样刺耳。我向楼下看去,那个老爷爷依旧在树荫下卖豆腐花,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裳……。终于,我拿了五元钱跑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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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这是我欠你的钱,你拿着,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哦,没关系,就当我送给你们吃了。”老爷爷依旧是那样轻轻的说话。
“不!”我将五元钱放在他的担子上,然后转身就跑。
“哎,小朋友,钱!找你的钱!”他追着我想给我钱,可他哪追得上我呀!
“卖豆腐花喽!……”小巷深处那苍老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