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
有人说“相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小学时和爷爷共同生活的那段时光使我真正明白了一句话:相伴,不需要柔情蜜意的话语,不需要海枯石烂的誓言,只需要默默地滋润他,默默地为他遮风挡雨,却不求一丝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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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小学时,一次我急匆匆地从学校赶回家,在门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叫着:“爷爷!我回来了!”家门像是一瞬间被弹开,爷爷似乎自我上学离家时就一直守在门口等候着我放学到家,一开门便是那一张笑眯眯的面孔。等我进门还没有坐好,爷爷右手就递来一碗已经切成小块,插好牙签的苹果。我一边大嚼着苹果,滋润着干涩的喉咙,一边打趣似地说着:“爷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这么‘精心呵护’。”爷爷先是一愣,后便呵呵笑了起来。我将一块苹果送到他嘴边,他便立刻收敛了笑容,紧抿着嘴巴,连连冲我摆手,表示自己绝对不吃,似乎不愿占有一丝属于我的营养。一旁走过的奶奶也调侃道:“爷爷也不是小孩子了,也不用这么‘精心呵护’!”由一块苹果带来的笑声瞬间充斥着整个客厅……在爷爷眼中,我似乎总是那个仍需“细心呵护”的幼苗,在无微不至的爱中滋润相伴,才能慢慢长大。爷爷的爱成为我小学时最温馨的回忆。
那一年寒假,我因为贪玩导致脚踝处骨折,如果恢复得不好,我酝酿已久的寒假出游计划便将胎死腹中,这使我万分担心。可爷爷的担心比我还要再加一个“更”字,多年不见的愁容写满了他的刻满岁月风霜的面颊。从医院复查回家时我与爷爷一道走着,凛冽的寒风和不适的脚踝使我们从停车场到家几百米的路程都显得格外漫长。只听风声在我耳边疯狂地叫嚣,甚是吓人!我架着双拐一步一步慢慢走着,突然几声低沉的咳嗽伴着风声入了耳——是爷爷!侧头一望,爷爷的身影仿佛也和我一样一瘸一拐,表情十分复杂,写满愁容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又显出一份自责。爷爷的双臂向前微张着,他的背弓得弯弯的,仿佛肩上有千斤重,仿佛要随时架住一瘸一拐的我。我不忍再看下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时,我真的感觉自己像是那一株在狂风暴雨中连腰身都挺不起来的幼苗,等待着爷爷这位“老农”的精心呵护,久久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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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幼苗在爱的相伴下慢慢长大,它有一个梦想——长成参天大树,挡住毒辣的阳光,抵住刺骨的冰雪,与那位“老农”相伴,把最最香甜的果实送到他手边供他品尝,让繁茂的绿叶挡住岁月的尖刀,供他永远在树下乘凉,就像当初他滋润着幼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