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如果你给我一丝丝的温柔)声响,犹如一把把匕首,在洛漫的心上刻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东有左婉,西有洛漫”,呵呵,世人皆以为左婉与洛漫旗鼓相当,不分高下,可谁又知道,洛漫早已输给了左婉,输得彻彻底底!不,怎能说是“输”?她洛漫从头到尾,便连与左婉相比的机会也没有。顾云啊,你为什么连一个与她相比的机会都不愿施舍给我?哪怕你只给我一丝丝的温柔,我也能用它温暖整个世界。
——洛漫
(满树梨花悄然开放)
洛漫是个受上天眷顾的女孩,至少在遇到顾云之前是这样,顾云就是她今生的劫,却也是她做过的最美的梦。
刚入碧玉年华的洛漫,还是一个拥有纯净柔软眼神的女孩,由于长相精致,与西凉有名的舞女左婉并称为“江山美人”,正值乱世,便有人道:“这东西二女各有千秋。左婉一笑惑天下,洛漫一瞥胜月光。它日江山稳,定一比高下。”于是,年少轻狂的岁月里,洛漫的心里便种下了一颗渴望与左婉攀比的种子。
洛漫的娘亲刘氏是个好强的人,无论是何物,总盼着最好的,于是常在洛漫耳边叨:“那左婉长得虽是俊俏,但左右不过是个风尘女子,哪能及得上你大家闺秀的风范,你生来善歌,却从不似她那般见谁便卖弄,否则,这美人之称怎会有她一介舞女的份儿?”毕竟那时年少,谁不愿意听些赞美,洛漫心中不免有了些许得意,却还是在心中提醒着:“这是娘亲的话,自是不可多信,他日定要真切地与左婉比上一比。”或许是由于随了刘氏的性子,又或许是年轻气盛,洛漫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争胜之心,总想着胜过左婉。
洛漫怎么也想不到她初次见到顾云会是这样的情景,是夜,那样浓稠的墨色,化不开的模糊。那晚,洛漫院子里的梨花刚刚绽放,雪白得毫无瑕疵,月色皎洁,一泻千里,落在满树梨花上,洁白的花瓣愈发晶莹剔透,隐隐折射出如梦似幻的光芒,耀眼得令洛漫炫目。她很喜欢黑夜下的梨花,那样傲然,如她的自尊那样,在无尽的黑暗中闪烁。正是为了好好欣赏这份美丽,洛漫沐浴后没直接进屋入梦,而是来到院子里坐下。
“咳,咳咳……”一阵艰难的咳嗽声从梨树的一侧传来,洛漫吓了一跳,毕竟这深更半夜的,谁会在她一个黄花闺女院子里呢,若是女子还好,可若是男子,被抓到可就惨了,洛漫想着,悄声走向声源处。顾云半靠在梨树上,一头略微凌乱的墨发垂下,披洒在半露的肩膀上,月牙白的长袍披在身上,立体精致的五官透出几分刚劲之气,玫瑰色的唇瓣溢出丝丝殷红,在月光缭绕下,那么妖冶妩媚,惊如天人。真是个妖孽!洛漫心中暗嗔。“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洛漫心中虽不喜顾云在深夜出现在她一个姑娘家的院子里,但还是要维持她的教养。“咳咳,你是……”淡淡的语气,温和清爽,只一句,却轻轻浅浅地在洛漫心尖儿上萦绕。洛漫抬头,撞进一双如水般清澈却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怔了一下,懊恼地回之一笑:“我叫洛漫,你呢?”“你就是洛漫?那个和婉儿相提并论的女子呢。”顾云的眼神有些怪异,“顾云。”夜风袭来,洛漫听得模糊,他的名字却听的真切。歪着脑袋看了顾云一会儿:“要不我先扶你起来吧?”“咳,那就多谢了。”洛漫轻轻扶起顾云,让他坐到石凳上,歉然一笑:“这石凳有些凉。”“没什么。”犹豫了一下,洛漫开口道:“我屋子里有些药散,你等一等。”
她转身跑进屋里,拿着药瓶出来,却不见了顾云。梨树的树枝上悠然挂着一片雪白的布条,上书:叨扰一时,不敢麻烦。洛漫嘴角缓缓牵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踮起脚尖,这下梨树枝,入屋,拈花如梦。
为什么不问他来这里作甚?洛漫歪了歪脑袋,是因为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罢?洛漫颔首,却未曾想,信任一个陌生人岂是那么容易?可又为何这么轻易地信了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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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外,花落知多少)
“小姐,府中昨晚来了偷儿,欲偷了红佛火莲。还好老爷设了一处陷阱,他偷了个假的去。”“什么!假的?”洛漫秀眉轻蹙,这人偷了火莲怕是用来救命的吧,是假的岂不是糟了!“小姐,那人似乎受了不轻的伤,没及时上药,现在指不定死了呢,你不必担忧了。”小丫鬟见洛漫脸色不好,低声安慰。“不轻的伤?”洛漫抿唇,做了一个对她而言疯狂的决定。支走了小丫鬟,偷偷进入洛漫父亲的书房,取出红佛火莲,一切都很顺利,洛漫回到院子里,留了一张“出去走走”的字条,便要翻墙离开,却看见墙上一点刺目殷红,抿了抿唇,好歹知道了顾云离开的方向。
一路风尘。
洛漫是在一片稻草田中找到顾云的,果然伤得很重,已经昏倒了。洛漫扶起顾云,红着脸检查他的伤口,抿着红唇为他上了药,做完这些,洛漫早已精疲力尽,再加上这段时间忙着奔波,几乎没什么休息,现在终于放下心来,竟不知不觉在顾云身旁酣睡过去。待洛漫再醒来,已是月上柳梢头。
“你终于醒了。”短的一句话,轻轻浅浅,却如春风般拂去了洛漫心头的疲累。“顾云!”洛漫欣喜唤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顾云问。洛漫轻咬下唇,低头不语,却忽然听见顾云爽朗的轻笑声,抬头。顾云伸出手,轻揉过洛漫鬓间,笑道:“洛漫,你真的很笨哦!”那样宠溺的语气,在稻草的清香中,微风拂面,洛漫一时醉了,只“嘿嘿”地傻笑。两人席地而坐,洛漫取出红佛火莲,递给顾云,顾云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洛漫解释道:“你先前偷取的红佛火莲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顾云舔了舔玫瑰色的唇瓣,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你要用火莲做什么?”“救人。”“我猜也是。救的是谁呢?”“一个不逊色于你的美人儿呢。”“什么?是左婉?”“恩。”没有人知道,这一字“恩”却让洛漫的心疼得抽搐。洛漫不笨,在决定要来找顾云的时候就明白,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少年。
洛漫勉强一笑,将话题从左婉身上扯远,与顾云欣然地聊了一个晚上,天快亮时,两人才倒在稻田里,伴着溪流的低吟轻唱与稻草的芬芳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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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漫是被刺目的阳光惊醒的,对着阳光惨然一笑,回身凝望面带笑颜安然梦中的少年,顾云一如既往的英姿飒爽,精致的脸庞令洛漫沉溺,洛漫俯下身,一吻落在顾云的眉心——吻在眉心最为惜。
洛漫站起,转过身,唇间还残留着令她眷恋的温度,抬首仰望,云卷云舒渐渐变得模糊一片。恋恋不舍地向前迈了一步,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不再留恋地离开这梦中的稻田,还有,梦中的人儿。
(你似一隅阳光,照亮了我的心房(洛漫心理))
顾云,你就像是一隅阳光,照亮了我最美的年华,只是,我终究没能告诉你——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有些话,说与不说都要收回;有些人,爱与不爱都要放手。碧玉年华,哪家少女不曾怀春?可又有哪家少女不曾受伤?只是可惜了我青春年华里唯一付出的真心。但我不再害怕,因为我终是明白了,前路漫漫,时光还长。
顾云,你是我今生无法触及的梦。
所以——再见,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