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海上是风平浪静，潮水正涨，月色皎皎临照着海峡；——法国海岸上，光明一现而不见；英国的悬崖，闪亮而开阔，挺立在宁谧的海湾里。到窗口来吧，夜里的空气多好！

只是，从海水同月光所漂白的陆地两相衔接的地方，浪花铺成长长的一排，听啊！你听得见聒耳的咆哮，是水浪把石子卷回去，回头又抛出，抛到高高的岸上来了，停了，然后又来一阵，徐缓的旋律抖抖擞擞，带来了永恒的哀者。

我们也听得出一种思潮活动在这一片声音里，在这里遥远的北海听见它起伏。信仰的海洋从前也曾经饱满，把地环抱，像一条光亮的腰带连接成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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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我听见它的忧郁、冗长、退缩的咆啸，退进夜风的喧响，退下世界的浩瀚，荒凉的边沿和光秃秃的沙砾。爱，让我们互相倾听。

忠实吧！因为世界教我们分明看起来像摆在眼前的一个梦境，这么美，这么新，这么个多式多样，实际上并没有光明，爱，幸福，也没有稳定，和平，给痛苦的安慰；我们在这里，像在原野上受黑暗包围，受斗争和逃遁惊忧得没有一片净土，处处是无知的军队在夜里冲突。

天色灰朦朦的，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声响。

海岸朦胧，海上云腾，大海近旁有一座古城，浓雾紧锁住城市上空，海涛声冲破无边的宁静，城郊回荡着单调的涛声。

听不到森森沙沙细语，也听不见五月鸟儿鸣啭；一行行雁群啼叫不已，双双翼影掠过秋夜长空，岸旁蓑草不时被风掀起。

你，海边古老的城，萦系着我万缕思绪，充满活力的青春啊，对这块宝地一片情深，你，海边古老的城。

阵阵和风已经醒来，日日夜夜呼呼地吹，到处都不敢偷闲。哦，爽适的香气！哦，新的音响！

可怜的心啊！现在别忧伤！一切，一切都要得到转变。世界一天天会变得更美好，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好花儿将来开个没完。最远的深谷也百花烂漫；可怜的心啊，现在别忧烦！

一切，一切都得要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