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我可爱的家乡
有一弯清澈的水,流淌在我鲜红的血液里,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停息。
——题记
看向家乡的眼是痛的,踩在家乡的脚是痛的,吻着家乡的唇是痛的。
家乡的痛,家乡的泪,家乡的繁荣,仿佛我的呼吸,那么易感受。
光脚踩在石板上的清凉仿佛夜里就会在梦中出现。
东海的水是美丽的也是残酷的。美丽于它滋养了这片土地,残酷的是它给了这个地方无数灾难,洪水总是可怕的,它卷走了生命财产,于是父亲16岁就离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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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褐色的须密密地垂下来,再伸进泥土里,当我回到家乡看到这一切,心跳会骤停,然后跳动的异常平静。我的内心会一片空白,浮现出四个字,我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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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字,比什么都还有力量。
家是一间群山环抱的石头房,里外层的浅棕色的木板在时间的洗礼下成了黑色。爷爷骨瘦如柴的手无法拽住小黑,它已经向我奔来,在我的手上留下一串口水,衣服上画下几朵梅花。爷爷会轻轻的说一句,到家啦。脸上核桃壳儿一样的皱纹更深了,如同田间的小路。
香子树似有若无的芳香,索绕在鼻尖;清冽的泉水沸腾的声音,腾起袅袅的茶香,新鲜茶叶清明时的嫩绿;一林子的竹子,竹子笔直的杆,长长的叶,遮天盖日;老母鸡咯咯的叫声,呼唤着小鸡,一群群从竹林里神秘的走出来;野猪半夜的叫声惊起一片飞鸟,叽叽喳喳鸣叫不息;榕树伞一样撑开,斑驳的阳光,漏在我打着瞌睡的眼睛里,漏在我摊开的书上;小松鼠的大尾巴在松树林里一闪而过,还非要回过头来给你一个俏皮的眼神;几个人合抱的大松树,苍翠的针叶,它的松脂是野猪最好的铠甲,远远我望见野猪肥胖的大屁股闪过。这些山上的情景仿佛一闭上眼就能浮现在眼前。
温州有山,但大部分还是吃海。海鲜无疑是吃货的最爱。在温州吃海鲜,要有胆量和脑子。流着血的血蛳;活生生在呼吸的醉蟹,剥开壳是凝脂一样的蟹肉,膏和黄真切地流出了壳;摊子上一篓篓形状怪异、五颜六色的贝类,谁也叫不出全名;小龙鱼有个“美称”——鼻涕鱼,透亮的可以看见骨头,虽是恶心,以它炖雪菜却是一吃不忘的美味,入口即化,自带鲜甜,是我的最爱。海鲜造就了当地独具特色的云吞。夜半竹板的响声,来一碗海鲜云吞,鲜绝了!
温州人好客,爽快利落,爱憎分明。当面对真正的亲朋好友时,他们的大方让你惊异。婶婶在我回去时,总会端出一盆盆的螃蟹、贝类,全家人偶尔的团聚格外珍贵,围坐在一起吃海鲜的样子格外热闹,鲜美的故乡味道直沁入我的心底。清晨,当苍蓝的幕布划开一线鱼肚白时,便是温州渔民的悠长有力的号子响起时。
我抬眼望去,城市喧嚣,灯红酒绿。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惫,我得了很多,又失了很多,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
那种带着盐的空气会使我平静而清醒。
何时再望,那无边的麦田;何时再踏,那清凉的石板;何时再吻,那温咸的海水;何时再品,那在沸水中舒展的新茶。却永久都无法再依偎在奶奶的怀抱里,听一支鼓词。
笛声起,悠扬,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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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何时再见?温州,我可爱的家乡!
温湿的泪水像海水般,那样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