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我为书中歌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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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花季,90后。
若人问我身份是何?我便这样回答。
即便是“昔氏贤文,把人禁杀”的明朝,女子再是“识字儿书涂嫰鸦”,也要近闺塾浸一席芳香。早已远离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女子身上最幽远的芳香,即便是淡雅,也源于书香。
花季,如花的季节,注定是氤氲着芳香,充满着幻想。
花季的90后,已早早从字间、荧幕见读到过恋、情,虽然有些朦胧,但毕竟,还是为之小小地有感而泣。只是,如今,于我,因为书,荧幕上“青蛙变王子”“麻雀变凤凰”的梦幻式的女孩梦已随昙花而去,留下的,是些为我所敬、所时时回味于成熟于少年、但幼稚于青年、超脱于幻想但又有些与现实相隔的心中。
其中,最多为书中歌妓。
杜十娘
润州,饱蕴天地灵气,是她的出生地。
浑身雅艳,遍体娇香,让众多男子为本平凡的她疯狂,于是,她成了红遍江南的一代歌妓。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别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首《金缕衣》,却注明了她虽误落风尘却仍保有的心中的高雅、贞洁。
我为之狂,一名妓,身虽卑微,却心如止水,不愿让自己的心也落入风尘。她早已把心用于年雪水封存,只随着自己的灵魂,只穿梭于那首《金缕衣》的音符中。
薛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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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笺,是她用胭脂掺水制出的的红色彩笺。
作为一名有姿有才的姬,与她交往的男子自然数不胜数。然而,她绝非阿谀谄媚,她心中,同样渴望看才子佳人的结局。
“更忙将趋日,莲叶更心向”,是她对元镇的表白,“妾拟身嫁与一身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是元稹离开四川后她对情缘的斩断。这一表一绝,绝非玩弄感情,而是鹤立于众多痴情的女子,她,聪明冷静。
我为之狂,就为薛涛心中的清醒,想必,纵使她被招入宫中做妃,年华过了,亦会懂得:以色时君者短,以才事君者久。若有才,则尽展才华,若无,便不去争宠,只平静、坦然地活着。
其实,如斯女子,充斥着每个朝代,比如,有这样一份挽联:救生灵于涂炭,就国家如沉沦,不得已色相牺牲,其功可歌,其德可颂……联中提到的晚清名妓赛金花,就是在国难当头不惜情色外交的“九天护国娘娘”。
此刻,笔住,忽然想起湖州名妓张好好出嫁时留给爱人杜牧的诗:“哪得哀情酬旧约,从今而后谢风流”。顿想要补写柳七当年赠妓的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歌妓,因属于历史,我只能在书中与之邂逅,固说书中的歌妓。而正因为是书中的歌妓,歌舞里,胭脂下,这些浓妆艳抹的女子,才让我窥见她们心中的贞洁、清醒、真情大爱。
一个叔叔曾与我畅谈冯梦龙笔下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他说:“有如此多的宝物,有如此的才貌,竟为一负心郎沉宝丧命?!”我莞尔,因我还在高中校园,现实中的苦乐只是浅尝,我感于书中歌妓的美与品格,动于她们在风尘中演绎出的出出好剧。
若人问我身份是何?我答:女子,花季,90后。
我为我为书中歌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