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右手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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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起了大雪·断了右手的小乞丐仍在沿街乞讨——
他那破了好几个缺口的瓷碗,空的发亮。一片片雪花不尽地飘洒。肮脏的面容,破烂的衣服——真不愧为乞丐!
眼前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乞丐不想没尊严地向这富人乞求,但自己又冷又饿,无奈试试吧!他敲响了这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妇人见门外的这个乞丐,用手捂紧鼻子,鄙夷的眼光围绕这乞丐上下,没有丝毫可怜乞丐的样子,一言不语,乞丐不敢抬眼望她,用左手卑贱地托起那只破碗,递到妇人眼前,哀求妇人施舍点东西,夫人慌忙退后几步,高跟鞋“蹬。蹬。蹬”的响声环绕耳边——好优美!
乞丐收回了碗,伫立在豪门外,沉思良久:“如果给我两次机会:一做富人,二做乞丐,我宁愿做健全的乞丐……”此刻只听到乞丐均匀的呼吸声!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贵妇人已不知去向,乞丐丧气的离去,伴着雪花飘落的节奏离去……
妇人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尽兴时,不巧又遇到了乞丐,乞丐正在门外向屋主乞讨,带来的臭味满屋都是,屋主用手掏兜,乞丐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手的动向,有些欣喜若狂,不料那只手却被妇人紧紧攥住:“别给他,脏了你的手。”路人都拥了上来,对此时的现况指指点点,或许都是在指责乞丐吧!乞丐不顾别人说三道四,举起那只破碗又递到妇人跟前,不敢抬眼也不敢说话,妇人手一挥,破碗被摔得零碎——那是乞丐仅存的一样宝贝。
他怔住了,紧紧地盯着被摔碎的碗,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碎碗移去,蹲下身,用布满泥垢的手抚摸他的宝贝,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围观的人无论对错,都一言不发,定眼观着这场热闹,妇人砸给乞丐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小乞丐,用右手写出几个字,就施舍东西给你,不写,就留下你的左手,自己选吧!”妇人刁钻地说。乞丐吓呆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穿金戴银的贵妇竟藏着一副蛇蝎心肠,多无助啊!
“对,就这样做,不然不会证明他真的缺胳膊少腿。”旁人在旁应和着,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说话。
乞丐蹲在那“恶魔的世界”里,纹丝不动,“给你一只手,我帮你摁着。”稚嫩的童声在乞丐耳畔响起,这是在帮他说话吗?对,是的。乞丐惊疑地转过头: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屈膝在自己的臂下,用右手逮着自己的右手,握着那只笔,左手摁着白纸,乞丐第一次觉得人这么和蔼可亲,他们俩用眼神交流,都没有说话,诉说前所未有的默契,共同在白纸上写下“谢谢”二字,递给妇人,彼此对视,洒下一片欢笑。妇人拿上自己的包,羞愧地逃离此地,什么也没留给乞丐,旁人拥近,用自己的爱心为乞丐织起一片小天。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留下乞丐和小女孩幸福的笑声,随着微风,飘散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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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下雪了,断了右手的富商,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