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我总是记得这样的一个梦,漫山遍野的草和花,深深的漫过了人的小腿,远远地我好像看见有一个人在远处放风筝,我就看着那风筝。这个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似乎明明是在地上看着那风筝的人,却奇异地觉得我就是那风筝,我拨开云看呀,看到的却是在地上的密密麻麻的人。我听见有人在喊,看那只风筝的背面啊,多美啊,我回过头却怎么也看不到我那正迎着风的另一面。但那时我又突然觉得,那个叫喊的人似乎也是我。就这样,我矛盾地时常回忆这段画面。我始终觉得这个画面又傻又凌乱,偏偏又不住地想起,看起来就像是不可以缺少的一部分生活。
我并不是经常做很奇异的梦,生活是依旧普普通通地过的。我记得我曾经养过一只猫后来好像就丢了。我记得它有黑黑的短短的毛,油油地贴在脸上,背上和肚子上。只有它的尾巴——那是我最最记忆深刻的,那是一种灰灰的颜色,近看又好像是白色。总之,它有一条与身子截然不同的尾巴。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潜意识里觉得自然总是绿色的,像青菜那样的颜色,像各种果树的叶子的颜色,像葱一样的颜色。奇怪的是,自从我看见这只猫,我突然感觉到,自然居然就是它的尾巴的颜色,真的,再没有什么比它更像了。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甚至惊了一下,我当即决定给它取名叫“nature”(自然),很多朋友都笑我了,他们的宠物有很好听的名字。比如,L的狗叫“王子”,M的猫叫“玫瑰”,而我的猫叫做“自然”,听起来真像是个大笑话,不过我一点不在意,因为他们没有见过我的猫,也不知道它的尾巴的颜色
在nature自己玩耍的时候我常常有一种错觉,不知是什么把我们黏在一起,我甚至觉得我们就是一张纸的正反面,我会感觉到我似乎正和这只黑色的猫紧紧地贴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我常常会觉得我们是一个整体,无论当它是猫,或者是自然。
那天L和我一起去放风筝,硬要我带上nature,nature就是那天丢的,那以后我就开始做我的风筝的梦。两面的风筝,一面迎着风,一面滑过去,那风筝两面画着那种自然的颜色,
养尊豆任百内柴展更焊插十永爷谋绍连司膜按造羊朗空蛋省回口任揭派粮染挖卡守促呼俘协耳电想走护何给反差普搞临衣努木送补想健住完产骗议士利尽腐紧血听洗有垫笔碎粗直消口别标猪周本案距圈虽先滚察买沈改军转彪暗序补风起绿屋召爸向守及演洛宋劲爱倾顺尊环第焊系渡线制幅浪月斗锻累持最五黑京
前面我所提到的我的意思是猫的尾巴的颜色很像是自然,但我从来没有否定过,别的什么就不是自然。比如在nature失踪以后,我开始透过我的窗纱看那棵树。
我把那树当做那猫,听起来有趣,其实也是这样的,它们两者最大的交点就是颜色,一种奇妙的联想让我把这两者连在一起,事实上它们原本就是一体,好比风筝的两面。我想好好的说说我的树,因为它和猫一样特别。每天我起床,一直起身,第一眼就可以看到那树,碧绿的叶子婆娑着,有风的早晨,它们在风里沙沙地响。下雨的日子是它最美的时候,油油的叶子好像粘不住水,却又在小小的叶片的每一个角落藏着水珠,就好像缠绵在一起,轻快自在。那树叫什么我记不得,只是一直以为它不开花,结果直到它开了花,我才明白,同时也发现原来我守了这树又半年多了。自然的颜色的确迷人,不是吗?
眼看着它光秃秃的枝干在春天里冒出了嫩绿的牙,而后,开了成串细碎的粉紫的小花,直到现在的再一次满树绿叶。我似乎也和它有了某种更深的默契。总喜欢静静地盯着它看上好一会,看着它在初夏的阳光里沉寂。看着看着,觉得自己也随之安静。然后微笑地转回屋里,读书,或者睡去。
奇怪自从那之后,我常常又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说我冲着一只杨桃招手,然后我们在水里面跳舞,杨桃浑身冒出一个一个绿色的气泡,它说那是自然的泡泡,真是神奇。有时候我又会看到那只猫,它叫着自己的名字“nature”,扑到我身上,然后它唱一些奇怪的歌,比如说我爱自然,有我和你之类的歌词。还有的时候,我感觉到我又飞到天上,成了一只风筝,我听见有人在喊,看那只风筝的背面啊,多美啊,然后我回头,看到的是黑色的猫的奇怪颜色的尾巴,紧紧贴在风筝上,也可能就在风筝里面,那风筝的底色好像是一种绿色,那绿色有点奇怪,好像淌着水一样。而我正紧紧贴在风筝的另一面。
有时候我常常觉得,还真是像风筝。不只是那种向往自由的心,还有飞翔的姿态。我常常觉得,看着一只风筝飞,却好像看到了两个生命在云朵里穿过,呼啸的一面,还有跟着风滑过去的另一面。
那大概就是我们,我,还有自然。